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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请假通知  (第6/6页)
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。    他脸上黑而且瘦,已经不成样子;穿一件破夹袄,盘着两腿,下面垫一个蒲包,用草绳在肩上挂住;见了我,又说道,“温一碗酒。”    掌柜也伸出头去,一面说,“孔乙己么?你还欠十九个钱呢!”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,“这……下回还清罢。这一回是现钱,酒要好。”    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,笑着对他说,“孔乙己,你又偷东西了!”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,单说了一句“不要取笑!”    “取笑?要是不偷,怎么会打断腿?”孔乙己低声说道,“跌断,跌,跌……”他的眼色,很像恳求掌柜,不要再提。    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,便和掌柜都笑了。我温了酒,端出去,放在门槛上。他从破衣供袋里摸出四文大钱,放在我手里,见他满手是泥,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。    不一会,他喝完酒,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,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。    自此以后,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。到了年关,掌柜取下粉板说,“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!”到第二年的端午,又说“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!”到中秋可是没有说,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。    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——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。    1919年3月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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